2011年4月11日 星期一

第三扇門──地瓜發糕 人‧情‧味‧香‧美

  金門剛破曉的早晨時甚麼樣的情景?嗯…愛賴床的我沒辦法讓慵懶的身軀裡開溫暖的被窩而錯過第一道陽光滑過皮膚的瞬間。但是為了金門有名的閩式燒餅,我們卻起了個大早,在機車速度下,讓迎面而來的風為我們洗去一臉的睡意。

很幸運的老闆讓我們插隊,買走了熱騰騰剛出爐的燒餅。趁著蒸氣飄散在空中,我們大口的捕抓了那份香氣,讓它不僅僅停留在口中,也順著味蕾、經過食道,最後停留在腸胃裡,滿足了口腹之慾。

只是這樣就滿足了嗎?我們是受到眷顧的。遊走在沙美的街上,穿梭在古老房子的小巷裡,寧靜的氣息被我們踩在腳下。突然耳邊傳來的喧嘩聲讓這早晨有了活力。站在圍牆外,偷偷窺視院子裡忙進忙出的一家人,時不時一縷輕煙飄散而來。『好輕甜的香氣啊!』喃喃自語的我不知不覺就走到人家的家裡,他們並沒有錯愕的趕走我們,反倒親切的拿出一堆傳統糕點,各種口味都切給我們享用。


這一家人正忙著將別人訂的發糕送入蒸籠裡,原本圓鼓鼓的麵糰,在經過蒸汽的催化後,居然開出一朵朵黃澄澄的花,個個爭奇鬥艷。一口咬下,可以感受到招蜂引蝶的效應在嘴裡綻放。那是實實在在的地瓜,好似剛從土裡發芽,吸收了飽滿的養分就等待這一刻迸發。

掌廚的是這一家的「黃大姐」,看著她忙進忙出,圍裙、手上、身上、臉上都沾有零星的麵粉。看見我們的到來,還特地沖茶、切糕餅,親切好客的程度讓我們覺得自己是貴賓一樣。不只如此,還有免費又專業的導遊──達哥,帶我們探索這個綽號「小埔頭」的地方。吃飽喝足之餘,也來一場「歷史饗宴」。

達哥滔滔不絕的介紹他記憶中的家,帶我們在街頭巷尾回味歷史。講述著炮彈照亮夜晚的那個年代,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中,耳邊還不時傳來砲彈落地的聲響。達哥住的房子已經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他們一家好幾個世代都在金門落腳,左鄰右舍幾乎都是好幾代的鄰居。達哥的爸爸則是當地的長老,每到過年時候,鄉親們都會前來拜年。

這裡的房子建築、擺設都有特別的寓意。從屋頂就能看出這家人是文官還是武官,屋裡掛的紅燈籠就表示這家的兒子已經娶媳婦了。最重要的是神台上神明與祖先的位置,與我們平常看見的以神明為最尊貴且高於祖先的擺法相反。在金門,祖先與神明是共同擺放在神台上,且以祖先在右,神明在左。祖先在金門人的心中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每當清明節之時,不管身在何方或是有多忙碌都一定會回鄉祭祖。而今天,黃家一家人聚在一起也是準備去掃墓。

我們很有緣的能夠遇見達哥一家人,在他們盛情款待之下,讓腰部又多了一圈幸福。除此之外,更是豐富了這趟金門的歷史之旅。達哥及達嫂為我們講述的歷史事蹟是一把開啟金門寶藏的金鑰匙。

達哥,我們等你開民宿,再去金門聽你講故事!還有吃黃姐炒的冬粉!有機會去向長老拜年!跟兩個小瓜打羽球!請二哥教我們寫詩!

二哥在我們的卡片上寫到蘇軾的<和子由澠池懷舊>,寫的有點感傷… 

『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我突然有感而發,隨手改了一下,少了韻腳獻醜了:

『人生到處遇知音,恰似萍水齊相逢;
逢時偶然留指印,水萍瀲灩激漣漪。』

以此詩,獻給這趟旅程與我們萍水相逢的朋友們,你們的熱情激起了不少漣漪。還有更多的故事讓我們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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